第20章 西行[第1页/共3页]
唃厮啰现在是众叛亲离,四周皆敌,对大宋最有代价的,是他是蕃羌浩繁权势当中对朝廷最虔诚的,并且身为赞普以后,有很高的名誉。秦时兼并天下,就已经揭示了开辟应当远交近攻,河湟近况越是如此,唃厮啰就越是徐平要争夺的力量。
契嵩连连摇手:“这如何使得?你是朝廷的命官,为蕃邦宣诏的使臣,如何能够落了须发?你做我的弟子只是为了遮人耳目,虚应故事罢了,带个僧帽便了。”
徐平指着舆图道:“这张地理图是我按着前人留下的各种舆图,另有一些零敲碎打的动静让帅府绘制出来,只是那一带的概括,必定有跟实际不符的处所。没何如,我们先按着这舆图来讲,刘屯田和鲁批示到了路上再按照碰到的实际作调剂。”
徐平对刘涣道:“蕃情如此,你西去必然要谨慎留意。虽说蕃羌不扣押和尚,但你们带着茶绢,难保没有人见财起意,不守端方。此去的夫役侍从都是桥道厢军里的人,记得带上利刃。如果真有人来劫,能敌得过就杀上一阵,实在敌不过,只好任他们截留。记得派人回秦州抱信,点上雄师去掠取返来。此事不是儿戏,却记!”
南边是唃厮啰的哥哥,中间是唃厮啰的儿子,全都跟唃厮不对于。不过他们跟党项没有干系,并且与唃厮啰也没到存亡仇敌的境地,是唯一能走的门路。
此去青唐,给唃厮啰宣诏是一,刺探蕃情,熟谙沿路地理情面,为将来经略蕃羌作筹办才是最首要的。情面天然有刘涣去熟谙,沿途地理则要靠鲁芳了。他在邕州时就跟着徐平,到中原为官又一向在桥道厢军,堪查地形,绘制舆图这些做起来最特长。特别是应当从那里修路,那里架桥,有多大的运输量,看过一遍根基就内心大抵稀有。
跟契嵩和刘涣前去的侍从,满是从鲁芳带的桥道厢军里遴选出来,本来就是做舆图测绘一类的事情。这一次如果顺利,等他们返来的时候,河湟一带的景象就该摸清了。
契嵩穿上朝廷赐下来的紫衣方袍,背上仍然背着那尊菩萨像,看起来有些奇特。他是个苦修惯了的人,一贯都是陈旧僧袍脚踩草鞋,俄然间穿得这么好,感觉浑身不安闲。
鲁芳笑道:“屯田是文资,如同此利落,我一个武臣又说甚么?普通削发为僧,给法师做个二弟子便了。侍从里再挑一个小沙弥,随行奉养法师,其别人便做带礼品的夫役。”
说完,让李璋展开一张舆图,挂在一边的墙壁上。
朝廷为了皋牢蕃羌,他们常常上奏要修建梵刹,常常都赐赉钱物和金箔,有的还赐有匾额。有这一份香火情在,最好是沿途都找梵刹,反而能够顺利一些。
李璋指着舆图道:“建国之时,本朝在秦州能管到的处所是西边落日镇。厥后因为采伐秦陇大木,设了采木务,尚波于部来争,艺祖颁《安抚诏》,尚波于部献地纳质。至曹武穆守秦州,向西开辟颇多,建伏羌寨和永宁寨,深切蕃地。厥后又修宁远寨,秦州的买马务便就建在那边,算是朝廷管到的极西之地了。古渭固然朝廷也能管到,但尚未有堡寨,朝廷掌控不严。曹武穆在秦州筑十寨,凌壕三百八十里,以是凡是有堡寨的处所,都能够包管通行无阻。过了古谓寨以后,便当谨慎,那边现在的蕃情如何,帅府也不晓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