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四十年前的婚约（三）[第1页/共4页]

“不是。有几样补药，怕是宫中才有，真人也一定能拿到。观中俱是女流，我不便利细心刺探。”

沈惟清呼吸一滞，俄然想起小食店里，秦小娘子低嘶哑哑的话语。

想宰小娘子的，不怕被小娘子宰了吗?

“那就好。”

剪子再度“咔嚓”一声，又一枝木香落下。

“没……没有婚书？那沈家会认这门婚事吗？”

沈惟清也不活力，笑着摇了点头，“或许是我办案时获咎了人，才会被此人盯上。拂风，你这性子更易获咎人，又是女子，若也碰到这等妙手难堪，何故自处？”

阿榆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轻声道：“凌叔，我晓得你的意义。放心，我只想为秦家讨个公道，为藜姐姐求个将来。至于沈惟清，在看清他的品德前，他想娶，我还一定舍得藜姐姐嫁呢！”

满天星斗，都像极了秦小娘子澄彻晶亮却满含调侃的眼睛。

二人转回州桥方向时，沈惟清的小厮卢笋飞奔而来。

阿榆的卧房不大，一床一桌一椅一衣柜，都是原木料质，又窄又小，乃至比阿涂的房间还要简朴。阿涂曾是以感觉小娘子对他还算另眼相待，非常打动。但他并不知，只要这类小得能一伸手就碰到墙壁或床榻的屋子，才气让阿榆放心入眠，不必担忧暗处伸来的魔手或刀剑。

他觉得阿榆多数不会答复，但阿榆顿了半晌，竟然答了他。

阿榆一笑，“凌叔怕他不成器，配不上藜姐姐？”

“哦？不是真人的收藏？”

阿榆眼中的冷意消逝，剔骨刀和钢针也悄悄不见。她走到窗前，又是眉眼温良的少女模样。

油烟袅袅散开，灿红的灯芯挣扎了半晌，暗了下去。

可黑衣人身形极快，连连闪避之际，看似不敌，二人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沾上。

阿涂不敢辩驳，对动手指不敢说话。

“不清楚。”

阿榆道：“如果婚约只是老一辈的口头商定，没有婚书呢？”

若她千方百计敲定了沈秦两家的婚事，却交不出新娘，那才叫难堪。

她的声音更低，有些忧?地感喟，踱着悠然的法度，不紧不慢地走向她的卧房。

袖中的剔骨刀已悄悄滑出，另一只手的指间，几根亮汪汪的钢针在明灭。

“罢了，隔些日子我去瞧瞧。这都三个月了，藜姐姐也该醒了吧？”

沈惟清分开食店，又去了次审刑院，方返身回府。但他并未直接归去，而是绕道穿过两处冷巷，最后更是抓起安拂风，拐入一处僻静的巷道。

“郎、郎君，总算找到你了！老仆人让你立即回府！”

话未了，只听一声低而细的嘲笑，然后就是“咔嚓”的一声，阿榆手中的剪子闪着寒光开阖了下，一支木香花落到她手中。

夜风中，只闻那人微哑的感喟声凹凸起伏着，“技艺不错，可惜品德不如何。哎……”

阿涂看动手中的请贴，逼本身静下心当真想了想，才答道：“沈府派管事来送请贴，申明沈家是晓得这门婚事的；管事放下贴子就走，申明沈家，包含沈家这些下人，并没把这门婚事放在心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