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8章 倾覆天下(1)[第1页/共4页]

李舒白说道：“陛下所言有理，不过这工程仿佛破钞庞大，昨日工部过来找臣弟，说现在再修建一百二十座浮图以迎佛骨，似有难堪。”

李舒白与黄梓瑕一起向陈太妃奉香以后，看向李润。

“可见当时太妃的思路非常清楚，确切不是癫狂状况。”黄梓瑕咀嚼着天下存亡这四个字，侧头看向李舒白。

李舒白将蜀地现在的环境大抵汇报以后，又上呈了各地贡品。天子还是和之前一样，笑容驯良，只是本来丰腴的下巴现在显得肥胖了点。同昌公主身后，他与郭淑妃都哀思万分，是以清减了很多。

“是……”他怔怔应着，手中紧握着这个手镯。

“四皇兄……”李润下认识地抬手，握住他的手腕。

陈太妃本是先皇的妃子，按例应居住在太极宫保养天年。但她在先皇归天那一夜便哀思致疯，太极宫中宫女们奉养又不经心，当时十来岁的李润前去看望母妃时，发明她蓬头垢面衣食不周，便长跪紫宸宫之前，要求天子许他接母妃到王府扶养。

黄梓瑕问：“当时你母妃，是如何说的？王爷能够复述给我们吗？”

李舒白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，又问李润：“其他的呢？”

“既然你听过黄梓瑕破疑案的事情，那么，必然也听到此案的线索，从一个歌伎之死而起？”

“双阙？”李舒白早有耳闻，却只不动声色问。

“甚么东西？”李润略有惊奇，接过来拉开袋口，将内里的东西取了出来。

黄梓瑕略一思忖，沉着地问：“王爷是否发觉到甚么，为何有此一说？”

天子皱眉，捋着下巴微须想了想，说：“李用和确切不会做事，工部如此多的赋税调剂，他竟连一百二十座浮图都建不起来？”

李舒白转头看他。他咬着下唇，低声说：“我想请四皇兄帮我一个忙。”

“九九归一，这数字也是不错的。”李舒白说着，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，“但陛下若对峙迎佛骨的话，臣弟觉得还是最重情意。佛家有十二人缘之说，陛下建十二座也充足了。或也可只建三浮图，表佛法僧、觉正净，亦是非常合适。”

李润倒吸一口寒气，睁大眼说道：“但……这也只是佛法高深，善男信女浩繁，不免有信徒狂热，也只为求佛法庇佑罢了。”

李润将手镯奉在母亲灵前，双手合十向母亲的灵位冷静祷告。他神情凝重，好久才回身，对他们说：“我母妃在临死前，曾经复苏过一次。她对我说，大唐天下，就要亡了。”

“前一次巴结佛骨，是在元和十四年，距今已有五十年了。”

李舒白说道：“陛下合法丁壮，如何会有如许的生年之叹？朝廷社稷都还要托赖陛下，万望莫生此孤苦之心。以臣弟看来，佛骨不迎也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