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取舍[第1页/共4页]
她不说这话还罢了,说得这话,只感觉脸上一痛,竟是着了乾元帝一掌。崇高妃自到乾元帝身边,乾元帝对她也少有疾言厉色,更别说脱手了,一时就叫乾元帝打得懵了,又看乾元帝神采发青,心中晓得不好,不敢撒娇,立时就双膝跪在乾元帝跟前哭道:“妾有罪,不敢回嘴,还请圣上喜怒,勿要为妾起火,伤了龙体。”
原是乾元帝出去替她拉被子时,玉娘就醒了,只是她现在身子弱,那里来的精力与他虚与委蛇,干脆装睡,不想竟听着乾元帝那番惺惺作态,令人作呕的内心话。他对个妃子尚且有情,却能对扶助他坐上太子位的沈如兰下那样的狠心,玉娘的心肠本来叫孩子回暖了些的心肠又冷了下去。
乾元帝本来倒是没掌控就是崇高妃的,不想他还没开口,崇高妃已然认罪,他那里晓得崇高妃做贼心虚,这会子看崇高妃又反口了,本来七八分的肝火更冲上了一层,指着崇高妃骂道:“贱人!你个毒妇!那方才朕出去时,你认的甚么罪?!”崇高妃嗫嚅了下,又捂脸哭道:“妾看圣上发怒,天然要认错的。”乾元帝气得又上去将崇高妃踢打了两脚,指着她道:“朕倒是要赏你善解人意了?朕奉告你,如果玉卿有甚么闪失,休怪朕不念昔日情分!朱庶人就是你的了局!”
崇高妃叫乾元帝踢得肋下生疼,只是抽泣,再不敢辩。她本来就是散着发的,如许闹了场,脸上身上都沾了发,那里另有常日明艳照人的模样,非常不幸,听着乾元帝又威胁要废黜她,又气又急,泪落如雨:“圣上,圣上,妾冤枉。”
乾元帝宣赵腾去的不是合欢殿,而是温室殿,温室殿中烛影摇摆,照得乾元帝的脸半明半暗。昌隆带返来的两根毛,色彩黑漆乌亮,也分不清是哪种牲口的毛发。只是崇高妃宫中夙来没这类色彩的牲口,偏这会在宫女的牀脚找出了这么两根东西,便非常可疑。更何况乾元帝心中晓得,如果说动机,崇高妃也是有的,可只仅凭两根毛发,也不敷以将她入罪。且她到底是他两子之母,如果为着这等阴私之事获咎,景淳与景明两个今后如何自处。可若就如许放了她畴昔,玉娘那边倒是难以交代,乾元帝便是乾纲专断,一时候也难以弃取。
乾元帝在崇高妃身前疾走了几个来回才在她面前站住,弯下腰道:“朕那里对不住你?你一小小承徽,朕即位,第一个封的就你!连着皇后都靠后!又许了你贵妃之位,就连你家两个兄长,也是朕汲引的,你就如许酬谢朕?”
赵腾晓得乾元帝不是个决然无情的,不然当年不能还想着留阿嫮一条性命,也不能因“玉娘似阿嫮”,就对她宠嬖若此。过得半晌,乾元帝抬开端来,将赵腾看了眼:“朕晓得了。”如许不置可否,赵腾心中只是一冷,低了头称是,又道:“臣觉得,那只牲口还是要寻出来的好。”乾元帝点了点头,挥手令他下去,本身将两根黑毛握在掌心,又叫:“昌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