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偷听[第1页/共3页]

“侯兄，进了国子监。肄业后退隐为官，十年清知府，十万雪花银。三千两买个出息，太便宜了。这是行价。再晚一点，像鄙人这类国子监里能当枪手的监生就很难找了。本年连萌监生都要插手退学测验。那些三等大官家的公子早就在国子监找好枪手了。要不是看在你我同亲，我也不会拖到现在也没有应允别人入场替考。”

各种错综庞大的干系交叉成网。牵一线动满身。

两人清算了下衣袍正要分开。后窗里传来了人声：“三千两，测验包过。”

他如何出面？堂堂天子去听人壁角得来的动静？无涯被她一句话堵得半晌不知如何作答。

“摔疼了？”穆澜移开了手，将无涯拉得坐了起来，“吓着你了？胆量这么小，还总想着跳窗做甚么？”

国子监八千监生，就算大家都才调横溢，莫非退隐为官后，就都是清官好官？若真如此，大明帝国早就海晏河清，国泰民安了。还建甚么东厂锦衣卫监督文武百官？

冷巷无人，无涯猛地站住，咬牙切齿道：“退隐为官莫非就只为了赚银钱吗？实在可爱！你这就报与京畿衙门晓得，将那两个商讨作弊的人先抓起来！必能审出更多作弊详情！”

他并非读死书的人。母后与母舅，以及教他学问的太傅们以极隐晦处所式让他明白。在朝堂上，掌控话语权的人并非只要他这个高坐在九龙椅上的天子。

十八岁亲政之前，他感觉本身会做一个好天子。亲政以后，他却发明，天子并没有他设想中的严肃。他的情意就像被道道堤坝拦住的河道，非论想往哪个方向走，总会被禁止归去。

穆澜蓦地转头，满脸光辉，对他挤了个怪脸：“当场抓到我就认！口说无凭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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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就是人证！”无涯斩斤截铁地说道，严肃之势自但是然披发开来，“你固然去告发。衙门那儿我会打号召。”

“人证？”穆澜笑着点头，“实话奉告你吧，我本年也要插手国子监的退学测验。我不会去告发当证人的。听那姓应的墨客话里的意义，国子监里的老监生们都四周当枪手赚银子呢。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。我可不想将来在国子监里日子难过。”

他尚记得在扬州城外船埠，穆澜灿烂自傲的笑容。当时的光辉令人眩目。此时的穆澜微微有点薄怒，眼里染着些许的嗔意，新叶般的眉活泼地扬起，有种灵动的斑斓。

那一趟南行，他眼中的天下就变了。万里国土不再是纸上画的，书里写的。大运河的水扑上脸，真正感遭到了河道的味道。而非禁中镜面似的平湖。老百姓是活生生的，喜怒嗔骂不是戏台上伊伊呀呀的唱腔。

穆澜恍然大悟。本来是三月下旬的国子监退学测验。三月初会试后，下旬就是国子监的退学测验。她要不要多写一份试卷呢？测验时与人偷换了，三千两轻松到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