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[第1页/共4页]

多尔衮却哈哈笑道：“如是男人，恐怕成不了现在模样。朝中进士出身的汉官，哪个不是才干高绝之辈，但除了攻讦还会甚么？可见酸儒腐民气。她如果多学些八股，插手几次举试，大抵也就那样了。”

选才？到底你们坐江山还是我坐江山，还管你们这破事？钱昭腹诽着，没好气隧道：“去工匠院找几个会算的学徒，该当能比进士老爷们管用。”

“这府第夏热冬寒，住得气闷。西郊倒是有很多荒废的园子，征一处过来略加整治，可做消夏的别业。”她说着看向他问道，“你意下如何？”

英额尔岱嚼着这话总感觉那里不对，又没甚么可辩驳的，只好把话题再拉返来，道：“钱息如此之高，来年户部不知有没有银子能还上。”

“等等。”钱昭打断他，问道，“莫非你们没有官员僚属能够措置此事？”她不过出了个馊主张，可没想过切身上阵做力量活儿。

钱昭怔了怔，扶着腰在宝座上坐了，望向他道：“尚书请说。”

钱昭笑道：“银子也‘风雅’，粗粗一算，约需三万两。”当然，如果精雕细琢，五万两也不在话下。

多铎从没想过有这等折腾的体例，心中啧啧称奇，本来钱还能够这么花，摸着下巴道：“唔，听起来非常风雅。”

“嗻。”英额尔岱应诺，也上了马，随在他旗主以后出了府去。

钱昭一时说不出话来，很久才道：“我头疼，要没其他事，就先去安息了。”

这话题到此为止，两人接下去说些军政之事，再无龉龃。

“那是宣德苏料青花，非常可贵，可惜了。”钱昭叹了声，腔调带着些许抱怨。

“自当如此。”英额尔岱点头道。

钱昭忍不住笑，勾住他脖子道：“你天然比他强。”

混闹了一宿，钱昭第二天却有些腹痛，多铎忙去请了太医来看诊。

赵太医也没别的话说，当即告别。多铎赐了银，让人送他出去。

多尔衮翻身上马，叮咛道：“你比来多来几次，再探探真假。”

英额尔岱少见有人胆敢打断摄政王说话，但见多尔衮望天咳嗽了声，他立即上前道：“福晋，户部或有晓得理财之事的能人，但压得住阵的倒是没有，此事还得老臣来办。”

多尔衮望向英额尔岱，问：“如何？”

英额尔岱惊道：“利钱竟如此高？”

雪停了一个时候，到了傍晚时分又飘飘荡扬地下起来。因着气候的原因，多铎整日未曾出门，晚餐后到正殿书房捣鼓了一番即回了后院。正遇着钱昭与卢桂甫在明间说话。

多尔衮给多铎使了个眼色，兄弟俩出了屋子，站在檐下说话。多尔衮皱眉问：“她身上如何不好？”

英额尔岱感慨道：“就因如此，小民毫无活路，前明实亡于横征暴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