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[第1页/共5页]

此时泰良出去，向多铎附耳道：“王爷，有两名外头请的伶人，唱的曲子很好，福晋方才已赏了他们。福晋问，是不是也叫来正殿唱上一段？”

她用棉巾擦干，浅笑回道：“美人为我歌一曲。”

“陈夫人长在江南，现在居于锦州，可有不惯？”钱昭笑问。

钱昭点头，又笑道：“我家王爷前日提起夫人，说世人赞你色艺双绝，他想听一曲却不能，实在遗憾。”

“失礼甚么？不是没□□么。”阿济格迷惑地问。

多尔衮品着酒，不置可否。吴三桂焦心，却不敢催促。殿上寂静无语，氛围呆滞。

阿济格嫌恶地望了眼两人，向身后侍从道：“再给爷上两个肉丸子。味儿不错，是甚么花样？”

两人行了礼，乐工在后边凳上坐了，少年走到殿中，清唱道：“春到长门春草青。”这一句曲调虽平，但少年嗓音清越高亢，雌雄莫辨，一字字脆生生吐出，如同玉石相击。在坐诸人皆是一震，不想这不起眼的少年竟有如许一把好嗓子。

钱昭接过牧槿端上来的茶水漱了口，才道：“五两虽未几，也够买米二石，约是小吏一月薪俸了。他二人初来乍到，实不宜多予赏钱。再说，去了前边，或许爷们风雅呢。”

贰内心蠢蠢欲动，脸上却还绷着，盼望着她再表示一番。

多铎无法走开，坐在不远处看她用肥皂洗手，问道：“与陈圆圆聊了甚么？”

阿济格摸了摸唇上髯毛，道：“你甚么时候也学这般假端庄？”

吴三桂心中不快，却也没法，向身后道：“圆圆，来见过三位王爷。”

阿济格“哼”了声，甩开他说了句：“不识好歹！”心道，货品再好，挺着个大肚又能做甚么？

钱昭微微一笑，望着圆圆赞道：“我对陈夫人一向心倾慕之，本日得见，公然名不虚传。”这句已换了汉话，嗓音虽不如陈圆圆娇软，倒是和顺明朗，娓娓动听，又仿佛用心至诚，让人坚信她所言乃是发自肺腑。因而便连称呼也仿佛非常安妥，涓滴不觉刺耳。

多铎看钱昭与陈圆圆站在一处，个头虽较其矮了寸余，容色却有过之而无不及，更加志对劲满。实在，大家对于面貌的爱好见仁见智，他所认定，不过偏疼罢了。

吴三桂瞧这哥俩色授魂与的模样，一肚子气没处发作，心想如果他们开口讨要该如何是好。

坐在打扮台前，嗅了嗅指尖，还是感觉有味儿，钱昭叮咛牧槿再端水来。

先到的并非吴三桂，倒是邀来陪座的硕塞及闻风而至的阿济格。

临去时，阿济格拽着多铎低声道：“你如何不出来找乐子了？我比来寻到一处好的，保准叫你耳目一新。”

陈圆圆心惊，道：“王爷安好便是圆圆之幸。其他，得之最好，不得命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