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四章 面君[第2页/共3页]

不过几句话，便开端夹枪带棒，将当年两位嬷嬷的失落往德妃娘娘身上推去。

及至到了长宁宫，谢贵妃神情如常，还是是常日娇婉绮艳的模样。见仁寿天子面沉如水地端坐在上首，她亦只是恭敬地拜了一拜，娇啼委宛地唤了声陛下。

李嬷嬷细心一打量，不觉失声唤了句：“你是畴进步坤宁宫的杨嬷嬷？如何好似前几天便见过你，我到记得是从德妃娘娘这里出去，又跟灼华郡主在一起？”

想起方才李嬷嬷提示道这个杨嬷嬷已然与青莲宫搭上干系，谢贵妃想到秋香未曾到手的东西，神采便有些生硬，在心间缓慢思忖着对策。

仁寿天子鼻端轻哼了一声，算做打了号召，并未如同平常般立时赐坐，倒是将她晾在了一边。德妃娘娘神情澹泊，与常日并无二致，见谢贵妃到来，还是规矩地行了半礼，并未几说一句话。

谢贵妃听得头皮发麻，面上却一片安然，娇笑连连间向仁寿天子说道：“陛下，这嬷嬷颠三倒四，走也是她回也是她，却在这里自说自话。皇后娘娘是戕于天花，阖宫里人尽皆知，如何由得她满口胡言乱语？”

菱花镜中映出谢贵妃一张倾国倾城的芙蓉粉面，静若娇花照水。及便是年近三旬，还是保养得如同二八才子。

何平望着前头风韵绰约的才子，细思这些年的事事非非，到无端想起官方画本里蛇蝎之流的毒妇。他暗自慨叹着知人知面不知心，亦步亦趋随在身后。

仁寿天子望了望杨嬷嬷，又瞥了眼谢贵妃，不接她的话题，却只是淡淡说道：“你本日这妆容到也标致，非常精美得体，玫红也衬你的肤色。”

当年的毒杀未曾要了那两个老嬷嬷的命，只祸及几个无辜的宫人。还将来得及再次动手，却被她们悄悄混出了宫去，谢贵妃恐怕东窗事发，一向如鲠在喉。

谢贵妃对劲地瞧着镜中的人影儿，待叶蓁蓁将她的眉毛画完，又细心机了妆。按例换了身光鲜的玫红缀锦蜀丝广袖流仙裙，纤瘦的腰身间系着长长的宽幅亮缎玉簪白腰带，再垂落玫红色的流苏，愈发衬得纤腰不盈一握。

山雨欲来风满楼，谢贵妃与德妃娘娘都从仁寿天子身上嗅出哑忍的怒意，神采更加慎重起来。只见帝王星眸微动，捻动着腕间沉香木的佛珠，云淡风轻地问道：“既然是毒，她脸上的红疹又是甚么东西？怎得与天花如此近似？”

杨嬷嬷如何听不出谢贵妃话中隐晦的意义，碍着仁寿天子在坐，不敢劈面痛骂，只沉着脸说道：“好叫贵妃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