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3章 当年恩怨[第1页/共7页]

江面上横着一根竹篙，头戴斗笠的撑船人与谭诚站在竹篙上正打得狠恶。江水托着竹篙起伏不定，而撑船人与谭诚却如同站在高山之上，来往自如。

林一川捏着茶盏把玩着，轻声说道：“一川运河水。一川珠江水。”

林一川开口道：“您和许德昭不是一条船上的么？督主就没有一点兔死狐悲的伤悲？”

正值傍晚时分，蒲月初夏的风暖和怡人。一轮红日远远坠在平原的边沿。甲船上茶香袅袅。如果不看四周挎刀而立的番子，警戒肃立的几位大档头。林一川穆澜坐在谭诚劈面，像久别相逢的老友，正在喝茶话旧。

说话间，远处的江面上燃起了片片灯火。像两条带子横亘在江面之上。

谭诚倒吸口冷气。

谭诚仍在笑：“我的伤无事。阿弈，阿弈用的毒好烈！”

“我一向是二蜜斯的人。珍珑局中埋在您身边的一枚棋子。”梁信鸥轻松摆脱他的手，退到了两步开外，“您抨击二蜜斯也就罢了。为何不放过一个陈家的姻亲？姑苏蒋家，松江梁家。都割了您的命根子吗？天理循环，二蜜斯没妙手刃了你。你的命终由我取了去。”

一股血从谭诚嘴里放射而出。他抓住了梁信鸥的手，鹰隼般的眼睛直勾色地盯着他。

“督主，部属看看你的伤！”梁信鸥伸手去解谭诚的衣衿。

“是谁？他是谁？！”谭诚嘶声叫了起来。

接上四人，撑舟人用力一点长篙，小舟刹时顺水而下。

远远看到林一川起家摔盏，燕声不声不响地从怀里拿出只竹管，吹燃了火折子，嗖地一声，炊火从竹筒中弹射而出，在被暮色染透的空中灿艳绽放。

这句反问让林一川也转过脸看向穆澜。

穆澜顿时笑了。

雁行俄然喊了声：“跳船！”

林大老爷捡来的孩子。

几位大档头面面相觑，不明白谭诚的意义。

梁信鸥望向黑暗中滚滚远去的大运河，轻声说道：“灵光寺中梅于氏临终前画了一个血十字。陈瀚方临死前说，不是梅字的起笔。不是梅字，天然是林字。他不是奉告您了？他对那把椅子不感兴趣。”

谭诚一点点拔出胸口的银丝：“养了十年，还是心软了？”

林一川深深望着他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以是天底下只要一个林，一川。”

“谭青城！”穆胭脂叫出了他入宫前的名字，剑遥遥指向他，“我原想杀尽东厂统统人，再来寻你。寻你问一句，为安在十九年前用心将我引至先帝面前，用心让我姐姐曲解于我！寻你问一句，为何要帮着许氏害死我姐姐，害死我陈家满门！”

“天底下只要一个林一川啊。”谭诚重新打量着林一川，啧啧赞叹，“没想到没想到！能让咱家如此不测！”

“督主！”梁信鸥扔了船浆，上前扶起了他。